2月18日除夕夜,李秋鹏、李鸿昆兄弟俩和妈妈王燕围坐在小桌上吃年夜饭——妈妈特地准备的一盘蒜薹回锅肉、一盘青椒洋芋丝、一盘凉拌折耳根,还有白菜粉丝汤。母子3人相互夹菜吃,彼此间没有太多欢颜笑语。兄弟俩说,这顿年夜饭吃到了平时难得吃的回锅肉,遗憾的是没有爸爸在身边。
妈妈王燕是毕节市长春镇合庄村开塔组人,2012年6月被确诊患晚期尿毒症,丈夫承受不住生活压力,离家出走。为了求医治病,王燕和两个儿子来到贵阳,租住在大营坡汪家湾一处民房。2013年年初,王燕病情恶化,两个儿子上街摆摊筹钱。
2013年10月,本报率先报道兄弟俩摆摊救母后,省妇联、省工会等多家部门予以关注,一时间社会爱心捐款捐物不断。2014年春节前,兄弟俩的父亲李术贵来到贵阳,不久后又离开。今年过年,兄弟俩和母亲一起过,他们说父亲离开后没有留下电话,可能再也不回来了。
除夕摆摊,挣得30元钱
摆摊卖玩具和套圈游戏,挣钱养家成了李秋鹏(今年12岁)、李鸿昆(今年10岁)的“职业”,除夕当天也没休息。中天花园广场上冷冷清清,没有顾客,小哥俩捡石头和一些没有被点燃的鞭炮玩。记者走上前问买鞭炮没,兄弟俩说“太贵了”。记者到附近买一包冲天炮、甩炮、烟花送到哥俩手里,他们连声感谢。
哥俩顾着放鞭炮,原本打算下午5点收摊回家,却晚了半个小时。李鸿昆包里揣的手机响了,是妈妈王燕打电话催促回家。
李秋鹏拉开钱包拉链,拿出20元钱,准备去中天花园广场附近的一家超市。“今天摆摊挣了多少钱?”记者问道,李秋鹏数了数,边叹气边摸着脑袋说:“只有30元,卖了一个玩具挖机、几瓶泡泡水和两个水晶球。”
2月18日下午5点40分,兄弟俩把玩具收拾进纸箱,两个在广场上带孩子的女人,帮忙把大纸箱搬上三轮车。李鸿昆背着一个背篼,里面装了些稍微长一些的玩具枪、玩具刀斧棍棒等,哥哥李秋鹏一个人蹬着三轮车在前面开路。
年夜饭吃上回锅肉
王燕做好三菜一汤:蒜薹回锅肉、青椒洋芋丝和凉拌折耳根,白菜粉丝汤。她连忙喊李鸿昆拿来楼下商店老板送来的饮料,打开盖子倒了一杯给记者,还端了一碗米饭到记者手上。
“快,吃点回锅肉!”王燕说。李秋鹏吃了几口说“腻”,弟弟李鸿昆也说“吃不惯”,反而抢着吃青椒洋芋丝和白菜粉丝汤。王燕说,他们平时吃惯了酸菜豆米和青椒洋芋丝,让他们吃点回锅肉反而不习惯了。
一个男子没打招呼就走进来,给兄弟俩送了两个红包,然后转身离开。“这是高主任!”王燕激动地对记者说,“高主任”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,王燕只知道他是政府部门的。
“妈妈的病赶紧好”
家里的6袋米和3桶油,都是好心人送来的。省妇联、茶店村村委给她送来慰问金,给儿子送来压岁钱。去年媒体和社会好心人给予她家许多关注和帮扶,但这些捐赠,王燕十分节省,她说日子得盘算着过,儿子还得摆摊挣钱才能贴补家用。
2014年9月16日,王燕由于重度贫血晕倒在地上,腿抵住床脚,导致她的大腿根部骨折,现在走路不太稳,阴天或下雨大腿会痛。每隔一天,王燕都得去省二医做血液透析,做完血液透析,她全身无力,经常在床上躺两三个小时,也吃不下东西。
为了做年夜饭,除夕那天,王燕强忍着疲倦和周身的疼痛给儿子炒菜,做饭。吃完饭,王燕一家人写下了自己的新年愿望。哥俩的愿望是:希望妈妈的病赶紧好起来。王燕则希望两个孩子平平安安,好好读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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